迎脸而来是一位乌髪黑瞳少年,他一身整齐的老鼠灰西裤和内穿羊毛棉袄与茶色外套校服,提着笨重的行李待在门前。
"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他以英语问道,但蹈梅从他的夹杂普通话的语调认定这少年是华人,是她的同胞。这是所谓人们口中的异地奇缘。面对同是朱国人,她浮现一股想以普通话与同胞交流的冲劲,但无奈地现实并不允许。
"蹈梅,你不会打算以身犯险?"
摸清对方行动的帕拉米娅再次以语言警告作口头提醒,因为这样会容易露馅,引起他的怀疑,同时对个人安全构成危险。所以她抱有未能与同乡正面交流的遗憾,愿望落空。
"呐,你也是入学的学院新生?"
少年打量蹈梅的校服衣着,便随心问道。
"是喔,原来你也是学院的学生。"
"算是,我是二年级生。"
"那么,你不就是我的前辈师兄。"
"请不要这样说,我受不起这个称涵。"
他陪笑地从话题中婉转形式表达有点难以为情的感受,萍水相逢的两人霎时间打开混熟的话匣子,仿如久别重逢的青梅竹马,有谈有笑。
"原来你也是住在伦敦市。"
"与其说"住",倒不如说是"合租"别人寓所。但我最近的经济情况还算勉勉强强过去,随着伦敦市的消费物价愈来愈贵,我的生活费也开始见底。幸好的是,今年暑假的兼职粮薪和平日省下来的"私房钱",尚算撑得一年学期过去。"
"看来你那边的生活也过得不太容易。"
"不过,若生活费再濒临入不敷支的状态下去的话,恐怕明年返回朱国的老家的日子也不远。"
"喔,我是否说了不该说事情?"
蹈梅注意到双方掀起的话题渐趋落寞悲愁的气氛,为阻止这种不良尴尬的景象,而刻意认错回避,以保全彼此的后路。
"不,只是我下意识将那么凝重的事搬出来说。很抱歉,一路而来我没有多么机会与亲近的朋友交谈,一时之间忍不住将闷在心中的不满全都泄发出来。"
"没关系。"
蹈梅以温柔语调勉免少年忧愁的话语,虽然她不明白生活的艰辛,但她理解他的苦恼,因为自己也曾经如他漂佛迷惘过。在人马奔驰流转的喧嚣世界,众里浮生的迷惘感,毫无熟悉的鼓励和关心的声音与熟悉的身影下,独自存活。这种仿如终日无止境的孤寂惩罚是煎熬的痛苦,是无法忍受的。从他的平淡的交谈话语中,蹈梅再次忆起那段孤苦的日子,流露怜悯之意。
"这是正常不过的反应,当人们想要陪伴和鼓励之际却只能孤芳自泊,孑然一身地度过是残酷的,这是我们最为不能接受的事情,因为我们不太可以总是独自存活一个人的世界上,所以我们才衷心希望找到能交心、彼此分担忧患欢恩的归属,所以我们要以"群体"方式居住。"
蹈梅语重心长地将内心的对白表覧无遗地演绎,没有花巧的言辞修饰和夸夸其谈的技术表现,只是平静如朋友之间的交流方式直接说出来。
"那个,真的十分对不起。我说得太过,让你有感困扰。"
蹈梅为自己一时失态感到蒙羞,明明原本不是这样空口说大道理的时候,为何自己偏偏会犯下如此错误。真是的,我在搞什么飞机?现在弄巧反拙的局面,怎样挽回下去?
"请你不要这样卑躬屈膝地自责。"
"啥?"
"今天我从别人听到的大多是毫无意义的"抱歉"和"对不起"客套话,已经全都听得腻烦。"
从少年的语气,蹈梅得悉自己闯了大祸,因一时的洋洋得意而犯下愚昧沟通大错误,这次怎样做也不能挽救了。果然,我真的是无可救药的大笨蛋,想尽力去做也总是什么做不好,最后还是失败而终。学业如是,泡妞如是,处理朋友关系也是如此。唉,今回也是失败。蹈梅(倒霉)这个名字没有改错。
"不过……"
少年的嘴涌现的一个转折词汇,为陷入自责懊悔的旋涡和沮丧失落的深渊蹈梅带来一丝希望。
"相比起这些话语,我更应该……"
"谢谢你。"
"啥,你在说什么?"
被对方以一声感激道谢作为打圆场的转捩点,蹈梅呆愣一会,来不及反应过来。
"你刚才一番温和的话语重新鼓舞了我的思绪,这一刻除了万分的感谢外,我不知道能以什么回应你的恩典。"
"你言重了,我只是直话直说。因为我曾经也是与你一样迷惘沉沦过日,所以当你诉苦时,我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思而说出这一番话,只是纯粹一心以过来人的身份诉说我的感触,除了这样以外,就别无异意。"
"不,这样已经足够。你真是一位善良的倾听者,十分多谢你抽空细听我的苦况。等等,我们交谈了那久,请问你的芳名是?"
"这个,我是李蹈……不,是帕拉米娅,全名是帕拉米娅.艾滋洛玛。"
差点在自我介绍露馅的李蹈梅在悬崖勒马之际,被帕拉米娅的意识拉扯下幸运地蒙混过去。
"喔,我是黄麒祥。正如先前的简短介绍,我是来自中国的广东,现在藉由朱国举办的「香城和妖都两地的魔法协会合办海外留学」计划的奖学金津贴学生。"
"哦,原来如此。这是我头一次听闻的事,你真的十分厉害。"
"你过奖了。不过,我最近听闻有一位很有本事的新生入读我们的学院。"
"新生?"
"通常大多入读「圣乔治国立魔法交流学院」的学生不是依靠欧洲的名门望族的贵族子弟的名气,就是像我那样依靠奖学金津贴的留学生才能取录。但据闻这位新生没有裙带关系和资助下,完全依靠自己的实力通过入学测验。"
"那个学生真的有那么大的能耐?"
"也许这只是大家的流言蜤语,听说她是流亡于苏联那边的的东欧信奉「科学革命」国家的人民,有人说她的背后靠山可能是藏有「科学革命」的狂热支持者才能进学,甚至有人说她是奸细。不过,最不太靠谱的是……"
"听闻这个人与大英帝国的「五御家」中「威尔士红龙」当家——安吉拉.威尔士发生冲突并出现私斗情况。虽然事后他被伦敦警方落案检控,但现在被获安排保释候查,择日提堂审讯。"
冠以有关安吉拉和威尔士红龙的名字的词汇,两人皆异口头声地对此词汇挑拨敏感思绪。
"总之,现在全校学生乐之不疲地热衷讨论。"
"是喔。"
蹈梅尽量从表面言辞上加以修饰,假装没事一切安好的模样,提防麒祥的怀疑。
配合扭转话题的时机是恰恰好到的火车停站。
"下一站,东约克郡。"
虽然紧闭车门能阻止外来闲人的打扰,但不能止息外面喧哗吵闹的杂音。沿途车厢服务员似乎敲向铃声示意和诏令客人"到达短暂流连的车站"的信息,四处游荡徘徊走。
"不知不觉下,原来我们谈了半个车程时间。"
话语尚未落下,一股突如其来的强烈震动传递整个车厢,蹈梅和麒祥处于独立厢房下也同样感受如此异样。他们不断地跄跄踉踉碰跌,站不稳脚的情况下,需要抓紧和倚仗身旁物件,才能好不容易站来。震荡约长达五分钟,但对那对少年人来说,这是煎熬的挑战。慢慢地,随着火车行驶速度 减弱,震动的力度也随之而消失。换来的是一声清脆火车停驶声音和刹车时的强烈缓冲后退力引致的车卡微倾。
"啊"蹈梅一时失去平衡而翻侧葡卜倒地,麒祥随即接手搀扶,以保护她免受伤害。就这样少女被少年以庞大身躯抱在怀中,两人蹲下地上回荡平伏不定的震动。
"你还好吗?"
"谢谢你。"
蹈梅以道谢的一声回应他的慰问。
"刚才的晃动若是列车传出的话未免太危险,这是什么回事?"
"紧急情况,紧急情况!"
门外不断传出某人猛然敲打噪音与众人四处纷走的烦嚣脚步声,顺应异常情况的麒祥打开门扉。来访打扰的门前客正是刚才通报乘客下车落站的服务员,他惊惶失声地再次为他们带来火车上的新闻通知。
"客人们,请你们赶快逃离此处到安全地方回避!现在后方的车厢已经被歹徒緃火沦陷,为保阁下安全,请收拾个人物品,而稍移玉步离开。"
"什么?"
两人对突发的消息大为震惊,前一秒火车还好端端沿正常轨道行驶,现在却杀出一场恐怖袭击,这是电影出现的老套桥段?
"是谁做的好事?"
"听说是一群不良势力的科学主义的狂热犯罪份子袭击本班列车。"
"科学主义的狂热犯罪份子?!怎能会?"
"拜这群鼠辈所赐,今年已经发生了不少同类意外。"
"可恶,偏偏正是趁着这个时候。明明莘莘学子的大家正赶紧时间返回学院报道,避免校方因迟到论而撤销他们辛苦得来资格,而这群狗狼养的混帐则……"
麒祥愤然大骂,但知悉情绪发泄不在时候而收敛。
"算了,现在不是撒野泄恨就能解决困境。帕拉米娅,我们还是赶紧离开。"
"没错,正如这位先生所说,再过不久,歹徒们就会从后方攻入这节车卡。到时候就难以逃脱。"
服务员再三强调现势危急的劣境,麒祥知趣打包所有个人随身物品,准备开逃亡的功夫。蹈梅也随文收拾行李,但吩咐手臂的大脑浮现恍如回想起自己一项被遗忘的重要事情。
蹈梅,阿姆基尔不是一直陪伴你左右?
存在意识深处的帕拉米娅察觉到不对劲地方,质问道。
"他先前交代自己到洗手间一趟,不过直到现在仍未回来。不,洗手间的话……不是正正在后方车舱。"
领到重要怀疑点,才知道事情发展不太妙的蹈梅赶紧放下手上收拾工作,奔赴后万的车厢。
"你傻的吗?干嘛返去后方敌人的根据地,这是自杀行为!"
麒祥见状,即使伸手拉扯欲要乘风归去的蹈梅。
"对不起,你们先走吧。我还要找回那位在后方车卡落单的朋友。"
"不要开玩笑!你怎可能为了找朋友而甘于挺身犯险,单独赴蹈虎穴!你这样做十分不划算和极度危险。"
"但是,有些事情我非做不可。麒祥,你还记得我所说的劝勉话吗?"人是因为讨厌寂寞而抉择活在群体世界,所以需要心灵慰藉的知己和朋友。 "如今我的朋友正是处于孤独的难关,我更不是应该赴会过去,分担他的忧虑?若果我现在贸贸然地离去,竟不是违背我作为他"朋友"应尽的责任吗?这样的我无法接受,我无法作出对不着自己的事。对方可能伫坐一角默默地哭泣,忍受恐惧的煎熬,但我就视而不见漠视他对我的呼求?试问这样做公平吗?"
蹈梅大义凛然道出自己理据"宁可挺身犯险帮助远处有难的朋友,也不独自苟延残喘终日过着有违良心和意愿所活下去"。她的重友谊高洁情操充份从她的举动贯彻其精神。她的一番言语让麒祥无可置辩,心悉即使自己若要勉强挽留她的人,她的心也不能因而改变,反倒只会加强引起她的反抗意欲,令她更要前往远方迎救朋友。想到这点他不经意放下捉紧对方的纤纤玉手。
"谢谢你的关心。"
原本还想捉紧对方阻挠她危险的行举,但这一瞬间的松手已是不能挽回他的离去。麒祥无奈地目送渐渐远去的身影,正值他躯使待在原地的双腿走动之际,车厢服务员随即截断他的行动。
"先生,你不可以过去那边。再过不久,这节车卡将就与前方的客舱车卡脱轨,若再不离开的话就再也走不了。"
"但是我不可以就此不顾她而去,这样的事我宁可如她那样挺身犯险也不作出对不住自己的良心之事。"
"客人啊,请你不要尽是为难我们,加上前来支援的救援团队也快赶到。你还是赶快到安全地方避难,至于搜救边位小姐的工作就交由他们处理。"的确他说得没错,现在盲头苍蝇地四处寻觅蹈梅的芳踪也未必能帮上忙,反倒这更可能让自己深陷险境。虽然明显地评估出行动的风险大,但是蹈梅她弱质女流地孑然一身犯险闯入龙潭虎穴的险境,这是最令放不下心的事。况且,对麒祥来说,蹈梅不是一位打算熟络的女孩,她是一位重要的启蒙导师,教会他如何看待做人处事人生道理。借用她所说的道理,若果她是为了朋友而不顾安危,挺身救助。现在,她也遇上同样困难,我不竟更要出手相救吗?因为我是她的朋友,她不是存在我为所见流水帐人生中匆匆擦肩而过的过客,她是真正愿意打开话匣子的朋友。所以我还要就这样再视不理,贸然离去吗?最后决定还有跟随蹈梅的步伐,讬嘱服务员看管他放下的行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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